,被西门庆那专注得近乎穿透的目光一看,更是手足无措,粉颈低垂。
画成,香菱只看了一眼,便“呀”地一声轻呼,慌忙用袖子掩住了脸,耳根子红得滴血,这是自己么?怎得这么慵懒娇人,小嘴儿微颤:“官人…画得…画得太真了…婢子…不敢看…”那娇怯的模样,倒比画中更惹人怜爱
大官人让两人各自收起,回到大厅。
贴身小厮玳安弓着腰溜进来:“大爹,徐掌柜那边传过话来了,咱铺子里的绸缎,卖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!账房先生拨算盘珠子拨得手都酸了!”
西门大官人嗯了一声,慢悠悠呷了口滚烫的参茶,喉咙里“咕咚”一声,才问道:“对面那孟玉楼的铺子呢?”
玳安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,声音压得更低,透着幸灾乐祸:
“嗨!她那门可罗雀,冷清得能跑马!听说她那库房里压的货都堆到房梁了!不但抢了丝绸生意,本来想买点更便宜布料的,如今都到咱们铺子团丝绸来了。”
“除非她豁出去,把裤腰带都勒断了,亏着血本往外甩…可那点本钱,经得起几回折腾?怕是连棺材本儿都要填进去喽!听闻已然是四处找人借钱了。”
大官人这才放心,便将目光转向了后花园里那几块从太湖重金购来、丑得各有千秋的怪石。对着那几块嶙峋突兀、孔窍狰狞的石头,倒是“灵感勃发”。
炭条飞舞,浓淡涂抹,竟也鼓捣出几张墨色混沌、块垒狰狞的怪石图来。他左看右看,越看越觉得古拙苍劲,意境幽深。
他珍而重之地将那几张“得意之作”卷好,塞进一个紫檀木画筒,换了身新做的宝蓝底缠枝莲纹杭绸直裰,头戴飘飘巾,腰悬羊脂玉玲珑双鱼佩,自觉儒雅蕴藉,风流倜傥。
唤来玳安备马,意气风发地吩咐道:“走!随爷进京!让那京城里的翰林相公、风流名士们开开眼,见识见识咱清河西门大官人的手中的丹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