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青眼瞪得溜圆,直勾勾黏在吕泽脸上,满是惊奇的打量,那眼神满是好奇混着疑惑,活像撞见了什么稀罕事儿。
吕泽被她看得不自在,喉结滚了滚,轻咳一声掩去几分不自然,语气硬邦邦的,透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:
“你要是成了寡妇,还得让阿娘跟着操心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省得日后还要为你的婚事费神。”
林青青“噗嗤”一声气笑了,这人真是,就不能盼着她点好!
她强压下翻个白眼的冲动,扯出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:“多谢大哥关心,你放宽心,就凭我这张脸,就算真成了寡妇,也有的是人抢着要娶!”
脸在江山在,这话可不是吹的。
这世上或许有人不爱钱,但绝没人能抗拒得了美。
林青青可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。
她不仅美得张扬,更美得清醒,只要她想,就没有拿不下的人,这就是身为坏女人的自信。
她轻蔑地瞥了吕泽一眼,轻哼一声,转身就走,对这种只会给她唱衰的人,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。
吕泽怔怔望着她窈窕的背影,半晌才轻轻叹出一口气,抬手揉了揉发紧的额角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。
……
林青青站在自己房间门口,指尖刚碰到门板,又犹犹豫豫地收了回来。
她低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尖,忍不住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圈。
她得好好琢磨琢磨。
要是刘邦没走,她该怎么开口?
说自己就要跟陵蔚风成亲?
换作是她,心上人临门一脚换了新郎,别说生气了,指定得闹个天翻地覆,不把房顶掀了不算完!
一想到刘邦那种硬汉遇上这等糟心事,指不定要露出什么憋屈又暴躁的模样,林青青赶紧甩甩头,把这念头抛到九霄云外。
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,鼓足勇气推开房门:“我回来了。”
屋里静悄悄的,没人应声。
她赶紧关上门,里里外外寻了一圈,别说人影了,连点动静都没有,只瞧见桌上的点心碟子空了,茶水也见了底。
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,林青青悄悄松了口气。
她向来不是爱逃避的性子,可这事儿实在太抓马,怎么说都透着股理亏,能拖一天是一天啊……
目光扫过墙角,落在两个没来得及打开的木箱上。
刘邦只说这是从大泽乡给她带的新鲜玩意,她一直没顾上看。
林青青快步走过去,几下解开封口绳,轻轻松松掀开木箱盖子。
看清里面的东西时,她瞳孔猛地一缩,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。
箱子里满满当当堆着各色衣料,最上层叠着一套完整的女子衣裙, 从贴身里衣到外层深衣襦裙,连腰间的鸾鸟纹腰带都配得齐齐整整,全是用最鲜亮的红色织锦做成的,针脚细密,绣工精巧,赫然是一套嫁衣!
还没等她缓过神,脑海里的系统先炸了锅:“天呀青青!是嫁衣!没想到刘邦给你带的竟是嫁衣,比陵蔚风送的还早一步呢!”
林青青也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她睁着亮闪闪的眼睛,指尖轻轻拂过冰凉顺滑的织锦,心里又甜又涩,还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。
刘邦这一路千里迢迢,风餐露宿的,没少受奔波之苦,却还惦记着给她带嫁衣,这份心意浓得化不开。
可她倒好,转头就要跟别的男人拜堂成亲,这算什么事儿啊!
怀着这份五味杂陈的愧疚,她又伸手掀开了另一个木箱。
这箱子里的东西可就杂多了,酸甜的果脯、咸香的肉干堆了小半箱,还塞着两对精巧的竹制灯笼,红绸穗子垂下来,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