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72 章 荣克后传(4)(3 / 4)

。我撕开封口,信纸边缘的烫金纹路在台灯下显形,是荣克手稿里反复出现的“维度膜振动公式”。

看着这些违反“常识”的公式,我才明白所谓的荣克第三定律简化版基本就是对20世纪初的那位科学家最大的玩笑。这些东西虽然违反常识,但又说不上一眼假,反而让我本能的倒吸一口凉气。这感觉就像是我大学一年级时听说“姆潘巴效应”和“逆姆潘巴效应”那样想要抽自己一巴掌,确认自己还醒着。

我试探着将公式递给Θ-18,她这个四维生物,笑着点了点头,放松后的她又恢复了那种怪异的叠加态,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开始出现一种“凝固的流动”,这并不是说她像是沥青滴漏那样很久很久才会有变化,更不是像电视机噪点那样快速而不稳定。她的状态处于“运动和变化”与“永恒的凝固”中的叠加态。

这种感觉既有黑美人的黑珍珠那样光亮油滑的质感,又有皮膜薄得近乎透明的感觉,它并不像是数学中的交集,更不是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。她缓缓开口,“其他科学家身处三维空间,对四维空间的摸索处于荒诞的设想也很正常。也很容易陷入对四维空间纯数学推导的谬误也很正常。”

她说到这里的时候,胸脯抵在我的后颈。而后接过我递来的钢笔,快速画出一个三维的正方体,“正如黎曼的数学四维空间,由相互垂直的四条线就可以表示。爱因斯坦在广义相对论中提出,时间和空间是相互交织的,物体在四维时空中沿着测地线运动。虽然逻辑自洽,但那只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亚四维空间,压三维空间。物理不是神学。无论是爱因斯坦,还是埃德蒙荣克都不是先知。”说到这里的时候,她的唇印在我的耳根。

Θ-18的指尖刚划过我肩颈的蝴蝶骨,嵌在天花板的“庐州之声”广播突然发出电流杂音,像根生锈的铁丝刮过神经末梢。她的针织衫菠萝纹在我后颈蹭出半圈红痕,而我已经条件反射般摸向腰间的战术通讯器——这是多年间在前线养成的习惯,任何异常声响都会触发战斗神经。

“紧急通知,紧急通知——”广播员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颤抖,混着背景里巨型锅炉的轰鸣,“受北极涡旋异常南下影响,庐州迎来末世后最强降雪,预计24小时内积雪厚度突破80厘米!重复,80厘米!请各工业区块立即启动‘白灾应急预案’,第三钢铁厂、量子屏障供能中心、江淮汽车城务必在15分钟内完成——”

话音突然被刺耳的杂音切断,取而代之的是锅炉安全阀的泄压声,像头困兽在量子屏障的幽蓝里嘶吼。我望向窗外,原本被积雪压弯的香樟树枝桠间,巨型烟囱群正喷出比夜色更浓的黑烟,每道烟柱都在量子屏障上投下扭曲的克莱因瓶影子。这些三战前改建的核动力锅炉,此刻正以120%功率运转,将反应堆余热转化为城市供暖,蒸汽管道的嗡鸣透过双层真空玻璃,震得办公桌上的荣克手稿哗哗作响。

“主人我将视野分享给你。”Θ-18恢复了正常态,指尖划过落地窗上的结霜,用体温融化出扇形观察区。我看见三公里外的钢铁厂区,上千座高炉的探照灯在雪幕中划出银白光刃,焖钢时迸发的火星子撞上积雪,腾起的白雾里浮动着细小的彩虹——那是钢铁粉尘与水汽折射的工业霓虹。

广播声再次响起,这次清晰了些:“交通管制中心通报,庐州一环以内所有桥梁启动磁轨加热系统,二环路以外非工业车辆限行;能源调配局宣布,居民用电临时削减30%,优先保障量子屏障供能中心——”

我的战术腕表突然震动,弹出内务部的红色预警:量子屏障的幽蓝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,边缘的克莱因瓶纹路出现细碎裂痕,像极了荣克手稿里被涂黑的“三雅”残迹。这是希格斯场强度波动的前兆,意味着平流层的灵脉污染正在借由异常气候渗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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